还同龄,皇后郭氏一见,担心女儿吃坏身子,心中更加不悦。
只是鹿溪头一回进宫认亲,她也不要闹出一家人不和的样子来,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好在这御妹也不常入宫,算了算了,不太过分,我就忍了。
……
对于这三后两公主的一台戏,赵瑗和杨沅都不知道。
杨沅既然进宫来,赵瑗正好想就改元之后对他的新任命,和他提前通通气儿,于是把他带到了一旁配殿的书房里去。
“妹婿,你今日是陪着娘子回门儿省亲,就不要拘泥于那些礼节了,坐吧。”
赵瑗穿着一身常服,从容地坐下,笑着对杨沅说了一句。
等杨沅落座以后,赵瑗随口问了几句杨沅家里的情况,表现了一番大舅哥对妹婿的关怀,便把话风一转,切入了正题。
“子岳啊,朝廷改元在即,改元之后,我打算把你调去都察院,做一任佥都御史,你有什么想法?”
杨沅听了微微一讶,他知道自己在临安府大概率是待不住了,多少总要往上升一升的。
但是他对自己可能的去处做过一些预判,其中都察院并不是他预判的最可能去处,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去都察院。
好在都察院的设立,本就是杨沅向赵瑗所做的建议,对于它的功能和权力,杨沅非常清楚。
而且对于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事先进行过一番了解。
这也算是提前做点功夫了,毕竟他背着“三元及第”的帽子呢。
这是一个无上的荣耀光环,却也是他的一个沉重包袱。
因为他是状元,而且是宋室南迁以来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所以别人对他的预期是不一样的。
不要说他表现差了,表现平庸了,就算只是表现的好都不成,他必须表现的特别好,这才符合大家对于他的预期。
所以他岂能不先做一番功。
如今官家既然问到了,杨沅便飞快地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
“官家要臣去哪里,都是对臣的器重,臣自当全力以赴,方才不负圣恩,自然没有挑三拣四的道理。
况且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及谏议。不仅可以督察、纠弹百官之政事背谬、骄肆欺上、贪酷不法。
还可以对朝廷的政事得失、民生利弊以时条上。
甚至于对同为法司衙门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也有权监督,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权柄之重,无以复加。
官家把臣放在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臣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么。”
赵瑗无奈地道:“我说了你今日进宫是来省亲的,你我之间的对答,也不必如君前奏对般慎重,你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就是。”
杨沅干笑一声,暗暗组织着语言,便从“政事得失”入手,谈起了他对大宋冗官弊政的看法。
“政事得失”的讨论,固然也是都察院的职责之一,但现在赵瑗问的,显然是他去了都察院之后,打算重点做些什么。
所以这时直接谈起朝政弊政,明显是答不对题了。
可是奇怪的是,赵瑗不仅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轻轻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要谈到冗官现象,就不可避免地要谈到“官、职、差遣分离的制度”。
很多人谈到某一种现象或某一种结局,就喜欢把他找到的唯一原因,当成造成这一后果的唯一原因。
其实任何问题,都不可能是由单一原因造成的,只是造成一种现象的诸多原因中,有主要原因也有次要原因。
就说这大宋的“官、职、差遣”,它不是大宋的独创,也不是只有大宋才有。
它之前的汉唐,之后的明清,甚至现当代,这种现象依旧存在,只是宋表现的最为突出,由此产生的冗官现象也最为严重。
这里边有着太多的客观原因,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以极小的代价就改朝换代了。
当时周围国家林立,强敌环伺,他也不能用强硬手段解决内部问题,因此对于后周的遗老、功臣、故旧、地方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