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诀又有什么用

    “那,师尊若是有事,摇一摇铃铛,福儿立刻就来。”成赋的目光极为隐蔽地落在陆探拿着的书简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终于退后几步。

    “嗯。”陆探点头,下意识地看向腰间系着的银色雕花铃铛。

    这是成赋送他的。

    那时成赋还小,不知从哪学的,自己做了个铃铛巴巴地送给他,还煞有其事地道,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摇一摇铃铛,他就会来保护自己。

    陆探脑海里浮现成赋幼时惹人爱的模样,心里的火也熄了许多,待看着成赋走出大殿,这才站起身来往自己的居所去。

    他现在不能用灵力,这书简又是特制的无法轻易毁损,便只有先藏在旁人寻不着的地方。

    尤其是不能被成赋找着。

    陆探一路上脚步匆匆,他平日里御剑惯了,足不沾尘,猛然间连走路都要亲力亲为,倒是出了一层薄汗。

    等到了居所,陆探利索地关上房门,在自己屋里找起藏东西的地方。

    陆探的目光在梨花木桌上扫过,摇了摇头。

    桌下太过显眼,福儿定然会瞧见。

    他又往书桌处看去,略微有些犹豫。

    书桌上也不保险,福儿素日就喜欢在他这里看书。

    陆探把手放在屏风上,想打开密室,却又顿住。

    福儿在密室里头养了东西,时时要去看,更是不妥当。

    他走到床边,看了眼自己这寒玉冰床,想将东西放到床下......但床是实心的,并未留下缝隙让他藏书,现在他也搬不动,只得作罢。

    寻了一圈,陆探竟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他的屋子竟然这般小,小到一本书简都无处可藏。

    真是悲哀。

    最终,陆探在深深的悲哀里将书简藏在了自己枕下,这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冰凉的玉床慢慢消解着他体内躁动的暖意,陆探又运转着清心诀,呼吸才缓缓平静下来。

    他自修仙以来,已有二百年,从未于女色男颜里寻过欢乐,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何况两百年的漫漫岁月,除了最初意志不坚定自己偷偷试过,往后便都是沉迷于复仇,醉心于修仙。

    偶有所感,也是拂去尘埃般运转清心诀。

    今日蓦然见了这样冲击的画面,倒是差点在弟子们面前丢脸了。

    这边陆探闭着眼想要清心寡欲,却不知那边自己的几个弟子已经暗戳戳开始谋划起了怎么从他这里套口风。

    “福儿,师尊素来宠爱你,你若问,师尊定然事无巨细会一一与你说明的。”九惜坐在成赋身旁,眼巴巴地看着他,原本略有圆润的身体经过这两日的惊吓,竟然活活瘦了许多。

    “师兄,此事分明就是那人心怀不轨要离间我等,怎你还当了真?”成赋满不在乎地喝着施诗才熬好的红糖粥,一抹嘴巴,身体倒在施诗身上,摸着鼓起来的肚皮道。

    “我的好福儿,离间计就是不明不白才会生效。如今事关我三人生死,若不同师尊问个明白,闷在心中,那才是真的中了离间计,让亲者痛仇者快。”九惜凑在成赋面前,伸手要去顺成赋的头发,却被成赋一扭头躲开。

    但他却又毫不尴尬地将手搭在成赋肩头,丝毫不在乎成赋嫌弃的样子。

    “既如此,你去问师尊便好了。”成赋挣扎几番,没能将九惜的手从自己肩头扯下来,便将自己的手伸到九惜腰间,极其轻微地挠了挠,九惜便如同炸了毛的老虎般大啸一声触电似地躲开成赋。

    “我去问,师尊不得将我打出来啊。”九惜涨红了一张脸,离着成赋远远地坐着。

    “师尊才不会呢,师尊是个极温柔的人。”成赋得意地看着九惜落败的样子,反驳道。

    “那是对你。”九惜叹气,“你去问问其他师兄弟们,谁敢说师尊温柔?”

    “师尊确实温柔。”施诗任由成赋靠着自己身上,轻笑着帮腔。

    “师姐你是女子,又天纵奇才,谁见着你都会温柔许多的。但我就不同了,这整个云巅上其他的弟子也是不同的。”

    说着九惜就扭头喊了个路过的青衣弟子,“来来来,和我们说说,你觉着师尊如何?”

    那弟子容貌尚算清秀,但往几个嫡传弟子身前一站,不自觉有些拘谨,便失了几分颜色。

    “阳海见过大师姐,二师兄,三师兄。”自称阳海弟子的并没有直接回答九惜的问题,而是先行了礼,接着垂手站在一边,似乎没听见九惜先前的话。

    “行了行了,别这么拘谨。你觉得师尊如何?”九惜追问道,尽量温和了语气,害怕吓着这小弟子。

    毕竟他这雨后白花样的胆怯,九惜觉得自己若是一拳打过去,他定然会哭很久。

    “弟子才入云巅不久,尚未见过师尊。”阳海低着头,声音也小。

    “那总听说过吧,你觉着师尊温柔吗?”九惜并不放弃,继续问着。

    “温柔,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