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环境,隐约能瞧见树影婆娑。
她小声呼唤着丹红。
呜呜声好似寒风过林。
姚黄脚步一顿,她似乎从这股风声中听到几分尖锐的调子。
姚黄循着呜呜声找过去,只觉得那阵声音越发像人声。
她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急切,险些叫麻绳绊倒在地,但那股急切的声音催促着她,她不敢有丝毫停歇。
当看清眼前压制着身下人的干瘦影子,姚黄顿时瞪大眼睛。
“丹……唔!”
身后突然有人捂住她的嘴,将她向后拉去。
姚黄死命挣扎着,她一把子力气在身,两个大男人险些摁不住她,只听断断续续的尖嚎从她嗓子里溢出:“救……唔!来!嗯!”
“没用的东西!”干瘦的影子转头压低声骂着。
是那癞子的声音。
另两个同伙不乐意,也低声骂起来:“你个废物这么长时间办不成事,还有脸骂我们!”
本就是一方怂恿、一方恶向胆边生的临时勾结,两句话就起内讧。
癞子注意稍一分散,对丹红的压制也稍微减弱几分,丹红当即找准时机,迅速抽开自己被按在地上的手,胡乱摸到地上一块碎石,狠狠砸到癞子头上。
——她十年粗使生活,竭力一击的力道很是恐怖。
“砰”一声,像是瓜果落地崩裂的闷响。
温热的血崩到丹红脸上。
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情景,只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直挺挺仰倒,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一见到这阵仗,另外怂恿癞子夜深下手的二人顿时不敢再动,丢下姚黄匆匆跑回去。
丹红重重喘息两声,一把推开进气多出气少的癞子,又掐住自己颤抖的右手,抬头看向姚黄。
姚黄愣了一下,立刻连滚带爬地凑到丹红跟前。
她睁大眼忍着内心的惧怕仔细瞧癞子,见他“赫赫”两声,彻底断了气,慌到六神无主。
“死、死了……”姚黄结结巴巴地说着,并无措地看向丹红。
丹红咬住唇,舌头舔到一点腥臭味,当即“呸呸”两口吐掉,接着转向姚黄,从贴身小衣里抽出两张银票塞到姚黄手中,对她无比清晰流畅地说着:“你只是目睹了癞子欲对我行不轨之事,被我一石头砸到,随后便跑了回去,对后边的事情一无所知,明白吗?”
姚黄慌张抬头,她意识到什么,急忙抓住丹红:“不……是他先动的手,官差不会……”
丹红突然紧紧反握回去,水一样的眸子此刻像是被北国的寒风冻成了冰:“我不想再赌一次。我情愿死,也不想把命再交给别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