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轻笑,扬了扬下巴,“自个儿取下来吧。”
秦诏这才松了手,往前走了几步,仰头望上去。字联挂在金色灯笼底下,因个头不够,垫脚也没能够着,一时神色比灯笼还多彩。
他回头:“……”
燕珩:“……”
笑容带着一点讥讽的戏弄。
秦诏恬不知耻,堂皇开口问,“父王,可否抱我一下?”
燕珩:“?”
顿了顿,他又耐着性子,“寡人来罢。”
凑在他腰间的那小子,双目期盼,恨不能水光朦胧。
“……”
对视几秒,去摘灯笼的手到底顿住了。
燕珩俯身,将人抱起来,冷淡的撂下一个字,“摘。”
秦诏让人抱在怀里,蹭的一下脸就烧着了。
父王好香。
垂眸看父王,那张神容更美的颠倒如梦。
燕珩挑眉,“看寡人作什么?摘灯笼。”
秦诏称是。
乖乖摘了灯笼,又站稳在地上,“谢谢父王。父王,我……”
燕珩哼笑一声儿,睨了他一眼,忽然抬手在他那块略带婴儿肥的颊上轻掐了一把。
不等人申辩,竟这么转身就走了。
走了??
秦诏傻眼,想追上去,终于被人拦住。
德福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自觉不能臊了王上面皮,只得忍笑劝少年,“秦公子,留步,勿要再近前了。”
秦诏似不解,“可父王……”
“王上饮酒吹风,今儿已经倦了,您请回吧。”德福笑,委婉提醒,“公子,早些休息,明儿勿忘了按时请安才是。”
秦诏垂眸傻笑,一边脸颊冒热气。
他盯着手里的灯笼,一种奇异的感觉弥漫在心底,到底也只答了句“是”。尽管面上矜持克制,然而那声线里的欢喜,却是半点都没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