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拂衣利落地卷起衣服,扔掉鞋袜,下水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步一步踩着水走到他面前:“喏,还不快把你的剑交给专业人士。m.gudengge.com”
“还专业人士呢......”李云集嘟嘟囔囔,“你一个闺阁女子,还能在抓鱼方面成为专业人士?”
话里满满的都是不服气,他把剑塞到她手里,双手抱胸:“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捉到什么样的鱼。”
小瞧她?
她捉鱼的经验可是能赶上半个他那么大了。
本来还只是想着小小地露一手,这下徐拂衣是彻彻底底地被激起了胜负欲。
她仰着脸,正好有一束从树枝的间隙里漏出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照亮着她的眉宇,张扬自信得几乎与平时不是一个人。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但又或许从来都没变,只是把这个自己隐藏了起来。
李云集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她身上,指尖不自觉地在空中描绘着她此刻的眉宇。
徐拂衣和他捉鱼的方法截然相反,她是先把剑放在水里,虚虚地抵着河底的泥沙。
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一动不动,就仿佛她就是根长在河里的柱子一般,与之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只有目光追随着水流的涌动。忽然,一阵轻轻的水流撞击着她的腿。
还没动,她只是等着。
手腕猛地一动,握着剑直接刺向那阵银光,等到剑上有了重量,她手一举,洋洋得意地向李云集炫耀:
“你看!我这可是条大——鱼。”
鱼确实是条大鱼,挂在剑刃上一直往下滑,还需要徐拂衣去托着一下。比起刚才那条鱼子鱼孙,这条可以说是庞然大物了。
徐拂衣的动作是如此的熟练,仿佛她已经捉过无数次的鱼。
她脸上挂着最纯然的骄傲带来的笑。
看着她笑,李云集不由自主地笑了:“确实是条大——鱼,够我们今天好好吃上一顿了。”
“光这一条可还不行,多抓几条,熬一锅汤,分一分,让将士们泡着饼子和肉干吃。”
她是如此认真地想着。
李云集注视着她的眼睛,几乎不曾离开:“......好,那我就替赤林军谢谢你”
“别光谢我啊,”徐拂衣单手叉腰,指指点点,“你还不过来给我打下手?!”
他学着她,也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自己:“你要我堂堂主帅去给你打下手?!”
“怎么,不可以吗?”
举起双手求饶,他笑着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您尽情吩咐,小的必定尽职尽责。”
她倒也是真不跟他客气:“那你就先找两根草,把这条鱼捆起来。”
把大鱼扔李云集怀里。他指尖还夹着那条惨兮兮的小鱼呢。
两条鱼放在一起,小鱼还没有大鱼的鱼鳍大。
两人对视一眼,都撑不住,笑了。
他们站得很近,此时太阳移动,不大的光晕里,笼罩住了两个人,虽然还泡在冰冷的水里,但是身上、心里都已经是阳光的味道,暖融融的。
“我们来比赛怎么样?”
“怎么比?”李云集问。
“你用你的剑,我用我的刀,从现在开始,到太阳转到那个角度,看看我们谁捉到的鱼多,怎么样?”
她指着天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刚才的那条鱼是用你的剑捉到的,就算是你的了,怎么样,不算我欺负你吧,都这样了,你总不会还......不,敢,吧?”
“好!”
这样浅显的激将法李云集一下子就看穿了,但他还是能被她刺激得上钩。
又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刺激,他本来就会上钩。
“那我数:三——二——一,开始!”
一把刀一把剑,同时插进水下。
李云集学着徐拂衣的方法,稳住自己的身体,还要稳住自己握着剑的手腕。
这并不是一个很轻松的动作,更何况,要一直保持,直到捕捉到一条鱼为止。
也就是他这样常年练武的人,才觉得可以接受这样方法。
她不累吗?她是怎么能坚持下来的呢?
累吗?
当然累。
还坚持得住吗?
肯定能坚持得住。
这种坚持并不是靠着她有力量、或者她有毅力,而是靠着她的大脑再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捉鱼之后,形成的、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对这样的捉鱼场景下的肌肉控制。
换一种方法表达,就是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时,她的大脑分泌出来的激素,叫她永远都感觉不到累。
徐拂衣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原因,可哪怕她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