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携手出府,外边果然停驻了一队接亲的马车。
叶星火将人扶上车,自己则跨坐上领头的马,一队得令,锣鼓喧天地开始向魔域行进。
昨日还繁华的镇子上不见一人。
花止期坐在轿子中,掀开一晃一晃的帘子看向外面。
拥簇的魔皆面涂白粉与艳红的口脂,在阴霾的镇子里显得诡异。
跑出来的孩子被母亲拉回房中,街上巡逻的官兵纷纷低头让路。
没有人敢询问花府经历了什么,更没人敢出门凑热闹。
他们消失在茫茫白雾与雨帘中。
这是花止期所闻最孤寂的娶亲。
一入得魔域地界,叶星火立刻遣散队伍,从轿子中抱出花止期,“夫人今日劳顿,我先带他去休息。”
众魔闻旨立刻散去。
他们前去凡世不过三个时辰,大殿中就换了一般风景。
无数宴席与珍馐美馔布满大殿,只要是魔域中人都能赴宴。
花止期面前遮着珠帘看不真切,叶星火显然也没有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打算,直接把人抱入洞房。
“夫人好生歇息,我还需去应付一下群魔酒席。”
花止期听话地端坐在榻侧,闻言点点头,看着叶星火当晚背影没理由地紧张起来。
听说新郎赴宴归来时亦是夫妻圆房之时,可……两名男子该如何做?星火他面对着自己这张脸不会觉得恶心吗?
想到日间那没能印下的吻,花止期叹息。
他终究摸不清叶星火的意图。
一面撩拨着他,在失控的边缘试探,一面又抗拒着他,在临门一脚时退缩。
嘴上说着爱,做出的一切又与报复无异。
“星火……你到底想让我如何……”
最终,种种化作一声叹息,他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
大殿喧嚣持续许久。
魔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一切随心。
花止期换上了中途下人送来的新衣裳,又泡了个澡。
等到叶星火摇摇晃晃进门时,已是亥时。
他胸前多了个大红绸缎绑成的花,整个人歪歪地倚在门框上,看着榻边盖着盖头的人儿傻乐,似乎喝了许多。
早上的甜糕早被撤了下去,换上两盅合卺酒。
叶星火上前,端着酒盅就去找人。
花止期等了许久就等回来这么一个醉鬼,不禁出言提醒道:“星火,你还没掀盖头。”
“是了,是了……”叶星火如梦初醒,闻言毛手毛脚地去扯那盖头。
底下的人垂着眸,纤长的睫毛在烛火下轻颤着投下阴影,扇得叶星火心中发痒。
微醺带来的眩晕感冲上头顶,这个角度看过去,花止泣与花止期的最后一丝违和消弥,叶星火心中竟真的浮现出“这是我师尊”的不真实感。
他呼吸一滞,按着人的肩推倒在榻上,扯下胸前的绸缎,将一双纤细手腕绑缚至床头。
“星,星火!”
这次的婚服宽大,花止期脚腕的铃铛因动作叮铃作响,令他更加不敢动弹,只能绵软地去唤叶星火的名。
“夫人至此都不肯主动唤我夫君,为夫伤心得很。”
叶星火眼底混沌,根本就是醉得找不着边的模样。
花止期羞红了脸,作为人师的坎难以跨越,他无论怎样都无法主动唤出那个称呼。
“白日,不都叫过了……”
“不够。新婚夜,哪有妻子这样对待夫君的。”
叶星火的不悦已经写在了脸上,粗暴地扯开花止期的衣襟。
御血印失去衣物遮挡,立刻出现在眼前。
“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东西。”
花止期看着人这副模样,心底油然而生不好的预感,“你要作甚?”
“我?我要你唤我夫君,直到我满意为止。”
话音方落,花止期脑中嗡的一声,隶属于御血印的灵力加持开始在全身游走。
“呜……夫君……”
他不受控地发出一声呻.吟,本来想说的星火宣之于口时,竟真的成了夫君二字。
花止期立刻咬紧了唇,不愿再出声。
叶星火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见这副宁折不弯的模样,他拿过合卺酒一饮而下,捏着花止期的脸强迫其张开嘴,对着嘴把酒喂了进去。
那一吻终究还是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