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比赛就在今晚。
即便他再怎么佯装精神抖擞，内里虚脱的无力感始终缠绕着他。
排练结束后，身体的饥饿感强迫着他去食堂吃了早饭，又给余向青发了微信，询问白庭休脑子的状况。
白庭休多半一夜未睡，白天睡到下午，早饭肯定不会记得的。
谁知，余向青直接给他回了个来电。
大致意思是希望他能高抬贵手，别光记着白庭休，也给他带份早餐。捎带着告诉了他宾馆的地址。
江幕马不停蹄地买好东西，随手拦了辆车。中途余向青给他发消息，话里话外都在劝他回去，别来了。
江幕心里一咯噔，估计那边出了什么事，他更不可能半途而废。
抵达宾馆的房门口，余向青正捏着额头，靠住墙面坐在毛地毯上。
“向青哥，你怎么了？”江幕凑上去，拍了拍脑袋窝在一只胳膊里的余向青。
“不是我怎么了。”
余向青抬头，满目疲惫，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这时，房里突然传来一声玻璃脆响。
江幕下意识地要往里头冲，刚要起身，余向青一把拉住了他。
“别去，刚才消停一会儿。”
江幕是一头雾水，余向青口中的“才消停一会儿”结束后，里头传来一番争吵。
“白庭休，你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成天喝酒划拳，你有管过我吗！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我找的到底是男朋友还是一个木头！”掀起波乱的是个女生。
“今天你要是来质问我的，趁早走。”白庭休回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
“好。我今天认认真真地问你，当初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是不是就想玩玩儿？”
“刘枝，你表白那会儿，我就说过，我给不了你多的，顶多名义上是你男朋友而已。对此，你当初也是乐意得很。”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感化你，是嘛。”
白庭休那边不再答话，答案显而易见。
刘枝气冲冲地冲出房间，撞上在门口愣住的江幕，余向青站在旁侧。
“都是你们这群狐朋狗友，成天无所事事，跟社会上的垃圾有什么区别！”刘枝肆无忌惮流着眼泪，控诉、羞辱全都扔向两人。
就在她要离开时，江幕一把拉住了她。
目光炯炯，“我知道你感情受挫，心情不好，但这不是你把情绪发泄在无关人身上的理由。”
“我不是垃圾，专业课平均绩点4.1，拿过两年国家奖学金，其他创新创业奖项就不跟你一一列举了。”
接着他又拉过余向青，“他更不是垃圾，他懂人情世故，讲义气，注重细节。优点多了去了。”
他这番话不为别的，只是为她刚才对他们两人的无端羞辱。
刘枝哭声小了许多，想怼他，又不知道从何怼起。
最后只能闷着头，甩开他的手，下楼离开了。
“小幕幕，谢谢了。”余向青脸色别扭，随即又转换姿态，“他这个女朋友我早就看不惯了。一天要给阿休打几十个电话，查岗问询。除了这些，还借着阿休熟人多，欠了不少人情。就这……她还嚷着阿休对她不好。”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她。”
余向青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想他当初是抱着接纳的心态才应下的，碰巧遇人不淑罢了。”
透过余向青的解释，他才晓得白庭休昨晚打架的起因是刘枝玩大冒险玩太过，惹到了孙航那群人。但刘枝毕竟是他女朋友，他于情于理也得护着。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余向青接过他手上的早餐袋，推着他进了房间。
“阿休，你听见了吧。”
“你让他来的？”白庭休头也不回，手边叠着衣服，边边角角处理得整整齐齐。
对于白庭休嘴里类似的话，江幕听过太多，多多少少也能免疫了。
“大清早的，不想和你争，吃饭吧。”同样免疫的还有余向青，他猛地咬下一口大包子，不再理会旁的。
“没胃口，你吃吧。”
“那个……我吃过了，专门给你们买的。”江幕端了一碗菜粥，挪到他旁边。